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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乐队

发布时间:2013-12-04    作者:学生记者 周迅    点击:     来源:本站原创
    今年秋天的时候,邱泽明自己在学校组了个乐队。鼓手是小胖“包子”,主唱是叶航,键盘手是周国凯,吉他手当然就是他自己了。
    恰逢新学期开学,他们那天四个人一起红光满面地走进了学校,高考的压力在他们身上顿足,他们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放荡”气息,让这所学校为高考成绩拼死拼活的老师苦恼,让循规蹈矩挑灯夜战的好学生不敢轻易与之交往,他们理所当然的存在着,如摇滚乐般在人的心中永远有着一寸土地。
    高三一年,春雨落在远方的田野,夏风吹拂落花的枝桠,秋云印照腾跃的火焰,冬雪洒落操场的跑道,这一切再次归于栀子花再开的时节。一些人翘首以待的,一些人害怕面对的,一些人心中所依的高考,到了。
    那一个个苦读的黎明,那在自习室为应付考试匆忙啃过的面包,老师在试卷上画上的大大红叉,留下的评语,曾经在脑海里深刻的东西,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东西,在两天,九个半小时内,在末考的铃声响起,穿着校服的男生一一走出考场的时候,就可以被忘记。大多被忘记,他们都要忙着培养对大学的感觉,绝望被期待彻底代替。
    之后,整夜整夜不停的狂欢,一瓶瓶酒,一个个喝疯的人,鼓起勇气表白,一群群的人在欢呼,彼此的孤独,面对高考的苍白无力在这个夜晚聚拢,人群,看似在一起,其实只是无数孤独个体的集合。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快乐就好。
    他们乐队的名字叫“寂寞的橄榄”,那晚在当地的一个小西餐馆举行了乐队告别演出,来的很多是学生,也不乏一些家长和看热闹的邻居大婶。
    一次“黑幕”之后,吵闹的观众安静下来,球状滚动灯光转起来划过一个个观众的脸。酒杯的碰撞,玻璃的破碎。人影骚动,碎碎冉冉。这些今天都还可以见到,依稀可以触摸的脸,今天之后不知能不能再次看见,或是再次看见时抚摸还是不是如今的温度。我们都是把这个晚上当做是最后的宴席,喝酒,我自倾杯,君请随意,都尽量将离别延长。我想,青春若是没有离别,那么成长也是毫无附丽。
    不久,叶航略带沙哑的歌声从话筒传出,像极了Rita(以色列歌手,唱希伯来语),声音细腻而柔软,像裹了一层棉花,连词成句,停顿不清,沙哑的声线、忧郁的气质尽显于台前。Rita古老的唱句可以把我带去一个天堂,叶航的歌则是将我带入一个古老的西欧城堡,让我想进入这个历史的积淀处,多看一点,多点求索。邱泽明的伴唱出现,低沉的男声和悠绕的女声混合,宛如天籁,惊艳四座。情侣们在尽情地融入中忘我沉醉,鼓手小胖更加强烈的敲打直接将现场气氛带入高潮,小小舞台四周燃起干冰,顿时水汽弥漫,键盘手的身体在水汽中摆动,蓝紫色光折射,灵魂似要超脱。我听见他的嘴里一直在念一个名字,似乎是约翰.列侬。不停念着,如他天生的信仰一般。人如果能有一种信仰,便足以安静祥和的生存,生的幸福被活着的状态满足。
 邱泽明的一系列长音奏完之后,歌曲结束。乐队成员依次鞠躬退场,彼此是少年的敬意与欢笑,毕竟这样的年纪不胜言欢,烟火落尽也是另一场绚烂。观众们强烈要求再来一首,邱泽明笑了一下,客套地拒绝,拉着夜航的手走下台去,看到他们满是幸福,同学们默默无言,只是祝福。
    后来,我们把他俩灌醉,他们抱在一起,不停地哭,他说他这几年心里的煎熬,她说起她贫困的家境,迷茫远尽的未来,我看到的他们,彼此都是在寒夜里相互取暖的人,交换依靠的生存,没人能够代替这浓烈之情。此时,我注意到键盘手还没走,在角落里自己开了一瓶酒,白的,已不知不觉喝了两瓶,他从烟盒里抽出一张铂纸,在上面写下:叶子,三年,你为了谁活到现在,我又怎样,你身边的朋友那么多,何时又缺过我一个,我厌倦了你带我来的琳琅满目的场所,等你身边的人散去之后,你会想起我,我不是陪你时间最长的人,但最后留下的一定会是我。不用跑来找我,相交如水,自知就好。
    我看着国凯带着酒的苦涩告别这原来欢闹的场所,鼓手小胖在门口等着他,招呼一声,提着国凯的包,随之离去。我大喊:“路上小心。” 他们招了一下手,很快消失在夜幕中,而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舍得离去。他走时还不忘叮嘱我把信给叶航,别错当垃圾扔掉,我看了信给叶子时,她已不省人事,我用她的手机给国凯发了短讯,告诉他:我一切都好,早点睡,我都懂你的情谊。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我只是减少伤害,给大家快乐,比起盲目的爱,青春更需要理解与宽容。
 第二天日出了,我从餐馆出来,已经将叶子与邱泽明安顿好。伴着清晨冷的风,微亮的晨光,路旁一夜未眠刚刚睡下又被惊醒的树,我回到了家中,无法入睡,喝着咖啡,继续上网。想着这支乐队,想着高中三年喜怒哀乐的生活,想着国凯对叶子三年的倾心守护,我对凯的默默关怀,我想都是感动,谈不上付出与收获。
 此时,我耳边浮现了“寂寞的橄榄”曾经在宴会上唱过的歌,歌词是这样: 
   “我们的一座城,欢喜城。他们的一座城,向南城。这个城市里,都是我们的影子。到哪儿都摆脱不了,这儿属于我们的印记,你要记得,楼下有个姑娘在喊你。你出现在她面前时,你就是她的生命。你要记得,我们小城所有的命运。这被禁忌的游戏,无偿的岁月……”
    当高考后的某天我在凌乱的床上醒来时,我随手拨弄手机,发现短讯,国凯告诉我他去了北方,而叶子和邱泽明都在南方,一个在武汉,一个去了上海。他问,我在哪里?我不准备回复。我想我累的不想进行任何思考。我只知道,这样的事,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乐队,以后不会再有。明日的太阳依旧升起,照耀的是新生踱入校门的学步。当时乐队成立的时候,这阳光也照在他们的脸上,是无忧无虑的幸福和坦然,和明日的阳光,一模一样。
责任编辑:孙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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