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梅雨熟透的时节,我从南方归来,
眼前的老屋成了一片沧桑,
只有山边的夕阳把老屋的门虚掩。
走过屋前的那条小河,
我傍着垣草的芳馨,
念着一曲童谣的音符,
寻味野艾丛里唱起的乡恋。
河岸上,我在晚霞里读着旧时的一支歌,
晚霞在我的朗读中重生,
并以某一个难舍的词把我的思想灼热,
在晒了色的土地对饮着时光折射的画面。
那画面在河岸以纯真的姿态被描绘,
以一种习惯被重演。
我在河岸看见了——
搓衣妇人的手,把水调合成艺术,
还有她那甜甜的笑,
和天边的霞光一道剪彩。
河底的鹅卵石也跟着笑了,
那笑声把沉睡的流水吵醒。
流水笼着轻纱的梦,
回漾在青苔的石板。
我在听歌,陪一轮夕阳,
走进流水的心事,
与河心的一丛叠影交语。
我愿在这里长住,
让笑与泪安歇。
和邻里五岁的小孩,
轻轻地吹着肥皂泡,
把天幕调色绚彩。
石头
佯装的睡意趟过了千万年,
沉默嵌镀在油墨的画布里,
用凝注般的眼神,
漠视着世纪的曙光。
古老的亭阁,
早已湮没在西水的黄昏,
峭壁的石头,
只剩下历史遗留的嗟叹。
风拂晓绊来了一轮旭日,
石头在云海里搁浅,
冷冷地窥望着天光。
海开始咆哮了,
用沸腾的舞蹈,
揣摩着石头的雕塑,
那岁月写读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