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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之想

发布时间:2010-03-14    作者:文法学院    点击:     来源:本站原创
    我时常想起那片青苔,绿油油,光溜溜的一片;或许不是一片,而是一层,浅浅的,薄薄的一层;依着温床滋生繁衍茂盛。就像暮秋的伤痕,带着落叶的留念,和土地的缱绻,演绎季节的无奈。让我心生无限的厌恶。鲁迅先生憎恶以野草为装饰的地面,因为“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因为“生命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仿佛是自己生命的罪过。
    它是不需雨露,不需血肉,以空洞和冷漠为养料得以肆意生长的,寡廉鲜耻的照见被冷落被忘记的空白。
青苔,绿油油的青苔,同样是绿色的外衣,却全然是门前冷落的写照,仿佛世情的薄凉,成为没有脚印的累计。青苔绝不像青草,是蓬勃的生机和盎然的气息,是重新焕发的生命希望的绿色。即使是野草、杂草,也有狂劲的力量和不屈服、不低眉的韧劲,是毅力的表征。即使是秋天的枯草,也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曾经在自家墙壁上也看到了青苔,红砖素墙上染着绿色的青苔,红映衬绿,绿配着红,参差对照,心底升起惶惶的悲凉。因为那是寥无生气的家居的青苔,招摇的显示人间烟火的空白,是荒凉是荒无人烟的空白。而后奶奶住进来,婆娑的身影拨弄着锅碗瓢勺,每日三餐会升起漫漫的浓烟。浓烟给房子抹上了不同的色彩,成为难看的印迹,甚至破落的痕迹。可是没有了那层薄薄的青苔,黑色熏烟的印迹中露出微笑,妈妈的,奶奶的,还有我和弟弟的微笑。在充满人间烟火的房子里,我充满快乐。
     青苔不动声色地记载着我们生活的冷漠,忘记用脚印去踏访邻里乡亲,忘记用邻里乡亲咫尺的温暖,忘记温暖的亲情炊烟。我们在生活里游走,脚步与脚步交错,你的,他的,我的,汇成我们的。没有脚印的地方于是有了青苔,青苔穿着无人之境的嫁衣,成为寂寞冷落的少妇,让我生厌!
     我不希望看见青苔,哪怕最茂盛的青苔,我喜见踏成泥泞的过道,喜见奶奶用炊烟熏黑的屋子。
责任编辑:代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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