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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时间

发布时间:2009-03-29    作者:经济管理学院 会计062 刘斌凌    点击:     来源:本站原创
   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们处于时间之中,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但却时刻能感受到时间的存在。  
   意大利诗人但丁,在《神曲》中,曾写下了这样的诗行:箭中了目标,离了弦。这一句的神奇之处,在于以颠倒的方式,改变了语言中的时间,让人在顷刻间感受到了迅捷的时间。时间的短暂,及其带来的快速节奏,在文字中一览无余,反过来又创造了句子和细节的神奇。  
    时间同样可以创造故事与情节的神奇。比如一个人与命运的友谊,窄如手掌的一生,仿佛又宽若大地。在文学中,描叙一生的方式是表达时间最为直接的方式。很多时候,时间常常是隐藏的,我们阅读的时候,无法抚摸它,注视它,它却控制着人物的命运。这样的方式,在作家的笔下,常常会让时间中断流动的叙述,而没有明确的时间标示,只能让读者通过文字场景的感受,体会到时间的无处不在。这些截然不同的场景,不需要解释,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  
    文学叙述的品质,就是时间的神奇。长篇如《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和《百年孤独》,短篇如《傻瓜吉姆佩尔》、《河的第三条岸》。  
    一个优秀的作家,常常处在内心与现实的紧张状态之中,面对着愤怒与冷漠去写作。他们笔下的现实,是填满个人想象和个人理解,蒙上虚幻色彩的现实。优秀的作家,是为内心写作,依赖内心写作的作家。只有不停地写,内心才能敞开,这个时候,灵感就会突然到来。因而,作家的一生,都在解决现实与自我的紧张关系。而时间,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时间,显然成了解决这一关系的最好方式,它无所不在,改变一切,在历史的长河中让善恶美丑同时存在,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现实。  
    现实的作品,不是写实的作品。现实的作品,表达了时间的力量,使环境与人物,成为活动的真实状态。这时候,环境和人物,才能鲜活独立,有自我的个性和人格,自我的秉性和语言。写实的作品,则是在一个固定的、机械的、死板的环境中,去斤斤计较于人物的个性,看不到人物和环境的发展变化,这样的作品,显然是不成功的。  
    时间流动的快慢,不仅仅在于时间本身的速度,更依赖于时间中发生的事情和变化。比如在《尘埃落定》和《白门柳》中,时间本身是短暂的,但是短短的时间中,发生了过去要经历一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巨大变化,时间变快了。这样的作品,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腾挪变化,创造出巨大的冲击力和震撼力,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和深远的思考。  
    文字中的时间,也是解构生命,质疑生活,叩询命运,直面死亡的钥匙。  
    作家是可以看到时间的。我们处在空间与时间纵横交错的逼仄格调里,毋宁说我们生活在实在的空间里,不如说我们生活在模糊的时间里。时间仿佛呈现出隐秘透明的灰暗,所有的一切都包孕在这隐秘的灰暗之中。空间的所有的存在,成为我们置身于时间的伙伴。时间将我们推移向前或者向后,并且改变着我们。  
     因此,死亡,成了一次时间的失误。一个人失去生命,是因为他不小心走出了时间。他一旦脱离时间便固定下来,而其他人在时间的推移下继续前进。生与死之间,隔着厚厚的时间玻璃。场景这是时间给予现实中人们的暗示。  
    在漫长而短暂的一生中,标志命运碎片的无数偶然,撞击着我们的生活,甚至生命本身。皆是时间的力量和作用。  
    无论是虚构现实,回忆过去,还是幻想未来,其中都弥漫着丛杂的时间碎片。作者不断游移在时间里,排列或者重构过去,依据过去,赋予人物与环境以独立的人格和语言,这时候,人物开始活起来,作家变成了读者,变成了一个聆听者,而把持生杀予夺大权的侵略者。它开始尝试着让人物自己说话,让人物自己推动自己前进:从过去到现在,直至未来。这时候,虚构的人物就会越来越真实,而作家本人则会感到自己所处的现实是否正在被虚构。时间,让作家感到让虚构与现实是混淆的,没有界限的。  
    陆游在临终前曾这样写道:“老去已忘天下事,梦中犹见牡丹花”。贺拉斯说:“我们的财产,一件件被流逝的岁月抢走”。岁月抢走了我们的财产,我们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在临终之际,只能在梦中“犹见”牡丹花。陆游和贺拉斯的话,暗示我们时间的力量和生机。那一刻,小小的牡丹花,就是人生中被偶然唤醒的记忆,它可以覆盖浩浩天涯,琐碎人事。成为维持人生机的气质。  
    因此,写作和阅读过去的事,无异于再活一次。人们在面对过去,比面对未来更有信心。重新选择,重新排列过去,以获取不一样的经历,也成为生活与文学的趣味所在。 
责任编辑:杨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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