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小薇,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每一次听到黄品源的《小薇》,我会习惯性地被拉进你的世界,薇安,我固执的叫你Vvian,正如安妮宝贝执意把她书中女主人公的名字唤作Vivian。
——题记
有时候总是想,即使待在你的周围,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能告诉你不寂寞,那也是好的。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总觉得你有自己独特的世界,没有人能够听懂你的语言,所以怕你会孤独寂寞。我想:两个人在一起无聊,那就不算是无聊吧。
(一)夏天的味道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不停地叫着夏天,好像要把天空叫破一道口子,才肯善罢甘休。幼儿园不大的院落里有几条秋千,紧挨着葡萄架子和无花果树,有时会有蝴蝶停在秋千架上,随风荡着。也许还会看到白色的蜻蜓在空中忘了前行。盛夏里,葡萄的酸甜香气,在猛进的风的作用下凝结了空气,成为了不能抹去的夏天味道。
“花仙子,子仙花,出门去找七色花,带着咪咪和来福,打败了波奇和娜娜,终于找到了七色花。”幼儿园的静姐姐正在教一群又唱又跳的孩子学童谣。我自然在这个行列之中。接着静姐姐告诉我们花仙子小蓓是被派到人间的天使,找寻着能够带给人们幸福与希望的七色花。每个小孩子都有一个守护天使,她在空中远远地看顾着小孩子,让他(她)平安成长。这个天使如果觉得你的生活太悲哀,你的心情太难过,那他就会飞过来,化身为你身边的某一个人,陪你渡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然后默默地离开。我们转动着脖子,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想看看谁到底是我们的守护天使。静姐姐说:“愿意做守护天使的小朋友举起你们的手哟!”呼呼,小孩子们踊跃地举起了自己的小胳膊肘子。随后,所有小朋友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一个穿着桃红色荷叶滚边的连衣纱裙的小女孩上。因为静姐姐对那个女孩说:“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举手呢?”小女孩嘟囔着嘴说:“天使在完成任务后是要跟上帝飞回天堂的,妈妈告诉我在‘下班’后要乖乖等着她来接我,要我不要乱跑,妈妈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我才不要当什么天使呢!”静姐姐怔了一下,然后扑哧笑起来了。我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个小女孩。此后,幼儿园的女孩们不愿和那个小女孩玩游戏了,男孩们都叫她小妖。他们说,不愿成为天使的孩子只能当妖精了,谁和她做便宜就是妖精的同伙了。
蓝色的秋千在风中摆弄着,我们笑着,荡着,欢呼着,风鼓满了小女孩们的裙子,像鸟一样腾空起来。“小妖”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嬉戏,面对调皮男生逗她玩,她倔强地回绝了。“我才不要呢!”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落寞与羡慕。我好像听到上帝召唤我:“我可爱的天使,靠近那个女孩,温暖她吧!”我从秋千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我口袋里塞满了糖果,你张开嘴,我给你放进嘴里。”她甜甜的笑了,好美。接着我们把透亮的玻璃糖纸拿起来,蒙在眼睛上对着太阳光看,天空单调的颜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她对我说,我以后就是薇安的天使了,因为我让她的世界再次充满色彩。她把玻璃花纸叠成一个穿着大蓬裙子跳舞的小人儿,我按照她教给的步骤耐心地学着,学会之后我们两个叠了好多好多,然后把它们装在五彩的玻璃瓶中。偶尔我俩会把跳舞的小人儿一字排开放在窗台上,让它们在阳光下快乐地踏着舞步。
日子渐渐流逝,冗长的夏天在一群飞鸟划过天空的时候,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属于这个夏天的味道刻在心里永远抹不掉。
(二)艳阳天
相约来到这世上,注定走的路一样。看着同一片艳阳,我忽然有种预感,那个守护的星座和我一样的女孩会再次遇上,然后背对着背一起等天亮。
不出所料,7岁的时候,我和薇安一起念小学,希望的田野上,田鼠小弟述说着秋天的童话,而我和薇安则继续成长,憧憬着精彩的未来。抬头仰望着天空,我总是说,我的天上有两朵云,一朵是白云,另一朵也是白云。而薇安歪着脑袋问我一大堆怪问题,比如,放烟火为什么打不到星星?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我敲着她的脑袋说:“真笨,星星会闪所以不被烟火打到。吃我一拳,你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欢笑像银铃一样响彻了整个秋天!
我和薇安被老师笑称是双生花,偶尔我们两个会做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令他们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小家伙的胃口大,还是学校的饭菜合我俩的口味,我和薇安老觉得饿每当其他的小孩子还在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我和她的碗盆就见底了。那时候正好在学习《悯农》诗,两个乖宝宝深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教育意义,所以我和薇安决定不做浪费食物的坏孩子,两个小饭盆被舔得干干净净。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我们的沐木老师,沐木老师就牵着我俩的手直逼高年级的食堂,一回生二回熟,几个回合后我和薇安就无师自通了,不用沐木老师带着我俩了,叼着个饭勺,手中端着个小饭盆,理直气壮地冲向高年级的食堂,然后用我们无辜的眼神望着抑或是用甜甜的声音召唤着“和蔼可亲”的“大佬”,其实压根就是在呼唤那些热腾腾的饭菜,奇怪的是,那时候的我们无论怎么吃就是不长,沐木老师看的是目瞪口呆,感慨说:“年轻无极限啊!”
在生命如花的时间维度中,虽然这是个落叶的季节,可丝毫感觉不到天会,薇安坐在梧桐温柔的树荫下,笑容依然灿烂,像是秋天里最常见的阳光,明亮而不灼人,和煦的在空气里酝酿。因为薇安依然是需要我守护的小女孩。
(三)雪天使
南方的冬季很少下雪,再加上温室效应的催化作用。下雪的日子少得更可怜了,所以那时候小孩子们总是翘首以待漫天飞舞的雪落在发梢上,感受雪天使的爱。
不想长大的童年已经过去,我和薇安已经被薇安唤作大姐姐了。我看着面前那个拥有一张棱角分明的笑容的Vivian,我突然感到后怕。那个有着青涩的表情和动作的小女孩,那个会贴着玻璃窗惊讶地看着窗外大雪的小女孩,那个因花儿的颜色困惑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也许她不再需要我守护了。那个季节,雪花像绽放的礼花,天地间肆意的飘洒。那时候的我和薇安喜欢上顶楼,安静地坐在顶楼上,那种孤独的安静,让人没有勇气去打破这种状态。人都会成长,会变得很坚强,像是顽固的杂草一样的活着。无论别人如何压迫如何践踏,都会在艰难的缝隙里伸出新的枝节。
Vivian,其实我觉得你就像个小孩子,永远不知道让自己幸福,很用力地生活,用力地抓住每一个你爱的或爱你的人,这样你才觉得自己不孤独。冬季过去了,就要春暖花开了,那么我们的心呢?
后记:在栀子花开的季节,我和薇安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我选择了学业,而Vivian因为家庭缘故不得不选择社会,花香在春风中飘散开来,淡淡的离别愁绪。缓缓飘落的栀子花瓣令我想起樱花雨,悲从中来。不知道现在的薇安身处何方,是否安好,只是在难过的时候仰望天空,希望天空不要为我们掉眼泪。天空不知不觉中承载了我们成长的痕迹,于是每次抬头看天空就会想起她,我在祈祷的时候希望她能快乐,不用悲伤的眼神看来往的陌生人,这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