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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师生缘

发布时间:2011-12-05    作者:吴苏    点击:     来源:本站原创
    冬季早已过半,然而医学院的路灯却总是个多情物,总喜欢把树叶染成秋日的橘黄色,花黄的落叶努力的抓着秋风的最后一缕温柔,争夺着这残存的最后一丝浪漫。在微风的推动下,更加肆无忌惮的装扮着受伤的美丽蝴蝶,戏弄着这人世间飘零沦落的纷纷扰扰。
    晚自习结束的归途,我习惯性的带上耳机,调大音量,依旧老歌的单曲重复,轻轻的漫步在这沙沙的风中,任凭自己胡思乱想。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停留在我的迷茫之中。
    巧合的是,拐角的瞬间,却意外的碰上了刚上完课的老者。于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条狗。
老者是医学院当之无愧的元老,半生都在医院与学校穿梭,扮演着医生与老师的角色,身姿已稍稍步入了中年后的福相,却依旧稳健,黑白穿插的头发,微风已遮掩不住他走近七旬的事实。因为根在这里,家人在这里,他一生没舍得离开。然而这个小小世界里,并没有让他绽放太多的光芒,普普通通的忙碌,却低调成了默默无闻,幸好岁月帮他积累的几万个学生才简简陋陋的在这个大学里留下:我叫陈扬勤,诊断学的一名教学者。
    老者养了一条狗,经常听他叫它壮壮 ,上完课,老者唯一的爱好就是带着壮壮到处溜达,也许他是在享受壮壮对他的依赖,对他的不离不弃。
    路上,老者细细的跟我讲着做人行医的道理,我才发现,这个台上威严十足的雕像,此时却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他开始需要有人陪他说话,陪他分享他的过去,他的回忆。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增添了几分敬爱,几分怜惜。当我问老者:为什么有这么多海归,年老时,却愿意回衡阳教学。他的回答,更确切的是他在解释为何他为何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的缘故。随着一口长长的烟雾,他说;每个人的人生观都有所不同,一把年纪后,很多人更愿意的是回到家乡,每天看着家人,照顾着他们。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此时,风中又飘下几片叶子,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噢,原来真正的落叶是会想到归根的,而那些依旧在枝头上绽放绿色的叶子们,每天都盼望着风能带走它们,好让它们能脱离它们长大的树,飘到更远,更通话般的世界里头,可真正等到有一天,它们飘过了半个世纪,踏过了所有辉煌,它们再也飘不动了,却将要被新落下的树叶替代,被新的沃土掩埋时,它们才会挣扎到:我的根,我的故土并非在这里。落叶终究还是得归根的。
    不经意间,老者对我说:我的学生每年都会来看我。我望了望他,透着微弱的灯光,却依旧感觉得到他的皱纹在挣脱。我开玩笑的说:老师,我可能不会像您以前的学生那么优秀,这样还能和您交朋友吗?老者笑了笑,并没说什么。顿悟间,我才略有体会:这世间,是有那么一种人,他对于金钱的理解,仅仅只是图个温饱,图个家人的平平安安;是有那么一种人,他对于功利的诱惑,并无需遮掩,只凭淡薄于他的气度之下。
    岁月的痕迹,医者的仁心,桃李的满天下,他要的仅仅是一种知足,知足的回过头去,即使望不到光辉满岁月,却也是可以拍拍胸脯的问心无愧。那微胖的身体,我却意外的把它想象成了岁月的沉积,那每一块组织,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管,都似乎在向喧嚣的世人呐喊:我叫陈医生,不,我叫陈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丝毫没错,假若不是自己的父亲,谁又怎么能这样让你肆无忌惮的索取?小学时,未受过社会洗礼的眼神中,教师总是无比的神圣,讲台上的举手投足间,都无不透露着无可置疑的威信;中学时,愤世嫉俗的叛逆,骚动不安的情绪下,教师们渐渐退去了神圣的光环,取而代之的便是除父母外最有代沟的管家;上了大学后,教师越来越多,多得甚至连名字都无法记得,路上偶遇的擦肩而过才明白已成匆匆过客;此时,人开始怀念起了当初,开始试着重拾起这份本该沉重的情谊,感性的对老者道出:您是我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老师朋友。
    树下,路灯拉长的影子:一老一小,一师一生,再办一条刚获自由得到处乱窜的小狗。
    其实,路就是直径的往前走。。。。。
责任编辑:代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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