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经卷的秀才于西窗下浅吟低唱,棉语呢喃,哪料想惹得那东窗旁的小姐神色慌张……
秋雨绵绵,烟波浩淼,大唐的宫商角羽演奏了几个世纪。怡红快绿,浪漫诗意。我把碎片函以锦囊,和太白一起,仗剑走天涯。“太白,长安花开,可你却为何倒骑毛驴离开长安?”我手握着草料,转过头去问那清冷的背影。“长安花开,那花不是为我开。童儿,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受你可知道?我并非狂放不羁之人,只是做倦了被困在笼中的鸟。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来,这墨雨点点,湿了鸦雏色。我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从何时开始他没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万丈,有的只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多愁善感?似乎是从我眼里捕捉到疑惑,他浅浅一笑。“童儿,备马”“是。”打点行装,我与太白一起踏上求仙路。
元和十年,吾与汝送客盆浦口。煮一壶香茗,袭一蓑烟雨。“乐天,眉头愁个蹵,莫非有心事?”给琉璃杯中斟满茶,我侧首去看那负手站在船头的人。“无甚,只是触景伤情,略有伤感罢了”你接过我手中的杯,细细摩挲,于是那点点愁便在茶水中晕漾开来。是哪家画舫的琵琶声呦?空灵如幽谷传来。青衫逸飞,你迫不及待地去寻那琵琶声所在。大珠落玉盘,沉涩而凝重;小珠落玉盘,轻盈而灵动。这一切却终难逃遭排挤的厄运。苦笑爬上你的嘴角,我轻轻牵动你的衣襟,给你带去些许安慰。“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月光匀称地打在你的侧脸,我看到那坚毅的线条再度熠熠生光。
擷一束丛菊,系一叶孤舟。大唐的繁华却又在一片花香氤氲中渐行渐远了。我怅然若失地走着,走过长生殿里悠悠生死别的缠绵;走过滕王阁上不坠青云之志的激越;走过輞川庄间松下清斋折露葵的旷远……蓦然回首,却又只见那东窗下小山重叠金明灭。
月光如水,击打在溜溜的青石板上。穿越大唐的碎片在千年后终于尘埃落定。驿寄梅花,鱼传尺素。我大唐的酒友们,你们是否也正和我一样,清枫浦上,遥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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