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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发布时间:2014-10-23    作者:学生记者 李孟庭    点击:     

夜已深,灯火骤明。静下来的时候,心无别念,唯有写它。

走过了一段长长的路,踏上茫然无知的旅途。

直到离开了熟悉的家乡,我才学会了思念。

于是无数个兀长的夜,开始仰望星空。开始回忆那些故事。

故事里的笛声,故事外的人,都像是童年的纸风筝飞走了。

或许我曾拥有童年。那么一切都会是最完美的画景。

记忆中的黑白小巷,贯穿了我整个童年的视野。那里有卖风车的老人,捏糖人的小贩,变戏法的红衣服的人,叫卖年糕的女人,有高高的大槐树和两侧墙壁上永远不曾枯萎的苔藓,屋顶上永远顶着柔软的茅草,调皮的伸出一个角。石板铺陈的小路,斜斜的流了进去,好似一条宁静的河,流动却是宁静的。

头上扎着红绳的女孩儿,绕着大槐树周围下棋的老人欢闹着,树上栖着美丽的鸟,时起时落。划出一条条晶莹圆润的弧线。

调皮的拖着长长鼻涕的淘气孩子,会在树下划道道,踢石子,来回奔跑着。

那些当年而那条小巷随着时间的长河已经在我记忆中塌陷,不知道落到何处去了。它始于宁静,最后又消失于孤独。或许某一天它会偷偷跑出记忆出现在我世界中的某一个角落,依旧静静的,安详的,温婉如水,如古墨中走出的江南女子,端庄秀气。

我深爱着它,它藏着我整个童年的梦。虽然它不是很长,却一直延伸到我梦的尽头。

我童年的风筝从那个梦中扯起,挂上了四角的银铃,无数次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听到银铃那清脆的欢响,渺渺传来,再沉落······

调皮的拖着长长鼻涕的淘气孩子,会在树下划道道,踢石子,来回奔跑着。

那些当年而那条小巷随着时间的长河已经在我记忆中塌陷,不知道落到何处去了。它始于宁静,最后又消失于孤独。或许某一天它会偷偷跑出记忆出现在我世界中的某一个角落,依旧静静的,安详的,温婉如水,如古墨中走出的江南女子,端庄秀气。

我深爱着它,它藏着我整个童年的梦。虽然它不是很长,却一直延伸到我梦的尽头。

我童年的风筝从那个梦中扯起,挂上了四角的银铃,无数次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听到银铃那清脆的欢响,渺渺传来,再沉落······

然后,身后的门缓缓关上。

我刻意放轻脚步,甚至屏住呼吸,不敢在肆意玩闹,一手紧紧抓住大人的衣角,一边偷偷打量着祠堂的布景。

门,门,四处都是紧闭的门,那无数的门让我感到压抑,恐惧和窒息。好像有很多的人,不知从哪一个角落,一直的窥探着我。我只想快速离开这个震慑我灵魂的地方,逃脱那种可怕的魔障。

于是无数个夜,祠堂成了我的一个梦魇,它以各种不同的姿态出现,惊吓我,束缚我,逼迫我屈服。而我一次又一次逃离。

而白日的它,又静静的立在阳光下,以它的神秘与古老深深吸引着我去探索。

离别的前夜,我于祠堂静坐一宿。

我不在畏惧那些紧闭的门,我把它们一一打开。

我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一切。也许那些冥冥中的窥探感,是先祖对我灵魂最本真的叩问。

戏楼座落在我记忆中简单的一个角落。那一角并不华丽,却总是挤满了

从小爱看戏,我并不懂得戏里所讲的故事,只是喜欢那些打扮的花花绿绿的人。

每一次看戏,我都会挤在爷爷的身旁。够不着看的时候,努力踮起脚尖,扯扯爷爷的袍子,爷爷便会抱起我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一手扶住我,而我则抓住爷爷的头发。每次看完戏,爷爷总是笑着抱怨他的头发又要落几根了,其实多半是做不得真的。但他总喜欢这样调笑我,直到我恼羞成怒,才变戏法似从袍子里掏出一些小玩意儿给我,或许是几个溜溜子,或许是一串糖葫芦,有时候还有风车和芝麻糖,哄的我欢笑不已。


    爷爷也算是一个老戏骨了,听了一辈子,唱了一辈子,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来上一嗓子,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台上跑过小生,一出《空城记》,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唱的炉火纯青。

老戏楼已经消失在我遥远的记忆中了,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遗留下来的古物就这样在那个宁静的月色下被一场无名大火烧的灰飞烟灭。

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记忆中,映着爷爷的苍苍白发,夹杂着微叹和苍凉。

每一次回眸,都会想起那些戏,想起那些戏里戏外的人。

茶馆中氤氲了我大半个童年。长长的细嘴壶子,带绿的铜线提把,精明黑瘦的小二哥和带着厚厚“酒瓶底”的白胡子老掌柜,成了那副画中永恒的一个主题。

爷爷唱完戏没事总爱喝上两口茶,在我的记忆中,爷爷是不大喜欢喝酒的,除了逢年过节会喝上两口就满脸通红以外,其他情况下总在茶馆泡着。

“柳二爷,您来了?请!”小二哥每次见到爷爷,总是格
外殷勤的,麻溜的擦了桌子和椅子,露出一口被草烟熏得黄黑的牙齿,他那个请字总会拖了各位长,用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古怪腔调,但总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然后他总会顺手摸摸我的头,看着我躲在爷爷背后乏乏的样子,又不知从哪摸出几个好吃的糯米糖塞到我的手里:“小爷,担待啊!”

吃一个甜甜的糯米糖,我又会眉开眼笑,乐的咯咯笑,一二来去,我也就与小二哥熟了。

老掌柜则会在那个古旧的檀木柜台里,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睛,隔着老花镜瞅我一眼,咧开黑洞洞没牙的嘴,“小爷也来了?”然后又低头拨弄着算盘恢复波澜不惊的表情。据说那个掌柜是一个老学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当年闹红卫的时候被批斗的半死,被我爷爷给保了下来,以后也就在这落了根,开了家茶馆,也到是清闲。但我很少见爷爷和他说话,只是看出他对爷爷比对别人亲近些。

后来离开家乡多年,再回去时,茶馆已经被推平了。

仿佛我幼时做了一个梦。

古桥在小镇的外面。

其实那不是古桥,只是一座不知道什么年代立起的老拱桥而已,只是它实在是简陋落魄了些,看起来仿佛走过了很多岁月一样,上面蔓延的数不清的青草也掩盖了它真实的年纪。久而久之,它在人们口中就成了古桥。

爷爷说,那座桥不老,是我祖父立起的,他小时候见证了整个过程。他慢慢老了,所以桥也就慢慢老了。最后就成了古桥。

古桥上四季都爬满了各种植物,牵牛花和牧牛草是最常见的,还有不少说不出的藤蔓也缠绕着它生长,总感觉它是有生命的,冬天植物枯萎的时候它就死了,等到第二年春天它又会复活,重新变为一片绿色。


    那座古桥我是很少到达的,据老人的说法是桥洞中有溺亡后不能转世投胎的冤魂,夜晚他们就聚在桥洞下面,因为他们没有去处,只能依靠桥洞遮风避雨,每个有月亮的夜里,他们会变成红眼睛的猫头鹰,不停的歌唱。如果有路过的行人不小心听了歌,迷了眼,就会被拉下水去做替身。所以小时候每次走过那次古桥,我都会下意识的走的快一些,也会不停的四处看看,有没有红眼睛的猫头鹰。

离乡后,古桥如同一匹奔腾的马,拖着嶙峋的熟骨,从我的记忆中渐渐离去。

留下一个夕阳西下的背影。

很多事,多年以后回过头来看时,宛若隔世。

总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又在不知不觉中想起。

或许用古人的几句诗词最能表达我如今心中的感慨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责任编辑: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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